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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的雾里,倾群提着裙子跑着,雾打湿了衣群,使她的步子分外沉重。她拼尽力气却跑不动,浓浓的雾里随时都有可能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拉住她的衣服,将她拖回无限黑暗中。
倾群猛地惊醒,烛光摇曳,小屋外不知名的小虫在鸣叫,一个高大的身影投在墙上,他坐在床边,一个手下正端了饭菜放在桌上。
倾群撑起身,“谢谢你。”
他端了一碗粥走来,“吃些东西吧。”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倾群看了他一眼,不禁眯起眼睛,这人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眸中泛起的一丝戏谑让倾群猛地醒转,意识到自己盯着人看十分失礼,她低下头道了声谢,顿了顿问道:“请问您叫什么?”
“恪。”那人淡淡地说,“这里很安全,你不必担心。”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倾群一个人在半明半暗的屋子里,静悄悄的,让她觉得莫名地安稳。
清晨,倾群朦胧地听见外面马儿打响鼻的声音,有几匹马儿在门外闲来踱步,响起清脆的蹄声。这是一个典型的出门在外的清晨,马声,饭香,柴火的淡淡烟气,门缝中白色的日光。
门口是一盆清水,倾群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洗了脸,枕边放着干净的粗布衣服,倾群换掉身上泛着潮的衣服,换上灰色布衣,长发用头巾裹起。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昨夜下了雨,地上微湿。
恪负手站在不远处,望着远山,迎风傲立,如一棵断崖孤松,永不会倒下,他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没有一个少年应有的阳光,他一直是阴郁的。不远处他的两个手下正喂马擦剑,旁边的小屋里升起炊烟袅袅。
恪似有感应,回过头来,却良久才说话,“我家中有急事,不能耽搁。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回到府中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回家。”
倾群眼睛扫过恪的脸,“你就不问我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你也没有问我。”恪转过身去,又沉浸在遥遥山色之中,似乎不想再继续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