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剧烈疼痛的身躯,他向前走了一小段路,便感觉到此刻地表已经不是他们来时那般宁静祥和,狂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正逐步吞噬整个地表,原本肥硕舒展的地表植被,全都缩进了泥土中去,只漏出一小点绿色在外面。
一夜之间,地表地貌便由肥沃的草原,变为了贫瘠荒芜的苔原。
虫群此时再度停止了它们的追击,可能是去支援虫后躯体的修复,也有可能是为了躲避这肆虐的狂风。
如此强度的狂风,莱蒙托舰长知道,气旋风眼已经快要离开此地,最后撤离的时间也将要到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放下自己的风镜,强风像刀子一样划着他的脸庞,像砂纸一样打磨着他重伤的左臂,身上的针孔,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漏了气的布袋,莱蒙托舰长一瘸一拐的向前艰难地挺进,他要尽可能远离自己跳出来的洞口,如果箭虫们还要继续追击他,那它们一定会先从那里涌出来。
果然,如同年轻的舰长所预料的那样,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从洞口处便挤出了大量的箭虫,而通过地下掘洞追踪的箭虫数量更是无法估计。虫后在经历了一天被破壳两次的苦难后,集结了它全部的虫子虫孙,展开了规模史无前例的报复行动。
只是在愈发强烈的气旋风下,箭虫们的处境也没有比莱蒙托好哪里去。采取地表追击方式的箭虫们,在强风中很快便迷失了方向,虫与虫之间各自为战,胡乱无章地搜寻着莱蒙托的气息;地下虫群的追击则受到地表植物下探的影响,浅表土层下成为了一个更加拥挤的空间,严重影响了它们掘地的速度。
莱蒙托舰长艰难地前行着。
风雪越来越大,地表也堆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他感觉到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除了风雪的呼啸,他又一次隐约听到了那凄厉的吼声。
自己的体能已经逼近人类的极限。
莱蒙托舰长第三次被逼上绝境,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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