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发光的眼神,沈炼反而有些害羞了:“不过是家乡的谬赞……”
“千万别谦虚!”朱载垚一拍大腿,“没想到居然是先生!真是……相见恨晚啊!”
说起越中十子,或许了解的人不多。
可说起其中徐渭徐文长,大概就知道与之齐名的沈炼,在嘉靖时期的声望了。
更重要的是,他是王阳明的学生,被王大神称为“千里才”。
只是,朱载垚毕竟不学史,只在看《绣春刀》时浮光掠影地搜了一下真实的沈炼。
他心目中的沈炼,应该是位傲气干云的豪迈之士,而不是眼前谨小慎微的锦衣卫经历官。
“先生如何进了锦衣卫?”朱载垚很好奇。
大明的清流士大夫,哪个不视厂卫为鹰犬爪牙,沈炼居然能屈身于此?
沈炼苦笑起来:“还不是这幅臭脾气惹得,若不是指挥使收留,下官只怕已经去职罢官、终老林泉了。”
“可惜了!可惜了!”朱载垚热情地拽着沈炼的袖子,“不如来孤王这里?”
历史上的沈炼,似乎只留下了怒怼严党、慨然赴死的记录,但朱载垚信得过王阳明的评价。
如果给沈炼一片天地,而不是把他困在严嵩父子罗织的官场中,他会缔造出什么样的丰功伟业?
朱载垚也很期待。
沈炼大概是落魄惯了,眼圈竟有些微微发红,嘴上还是习惯性推辞:“不敢给殿下平添纷乱。”
“哪儿的事儿啊!”朱载垚不依不饶,“回去我就跟陆炳要人,不!现在就回去说清楚!”
他冲车外一声吆喝,赶车的锦衣卫翻了个白眼,吆着驮马一个漂移,转进了另一边的街道。
这位老司机显然对皇城附近极为熟悉,打算绕个圈转去大高玄殿。
北长街太窄,不适合调头。
……
马车绕的是石作胡同,打算转雪池胡同,从后面回到大高玄殿。
可刚转过来,远处却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哄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