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干预兵部之事?”
朱载垚眼睛一眯:“这是兵部之事吗?鞑靼就在门外,此时打开东直门,你置我京师百姓于何地?”
“老臣只是调动人马入城而已,”丁汝夔脸上浮现出轻蔑神色,“些许百姓的风险,比得了守御京师的重担吗?”
朱载垚无语了,这就是大明朝的文臣?
沈炼一看朱载垚被堵住,便知道这位小王爷对外界了解太少了。
在国朝大多数官员眼中,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些许百姓不重要,均王殿下的安危也不重要?丁部堂不怕冲撞了殿下,引来滔天巨祸吗?”
沈炼是个清流,可人家这几年锦衣卫没白当,理由当场就给你找出来。
丁汝夔一滞,无奈地摆摆手:“那还请这位亲军老爷早些护殿下去吧,本官给你一刻时间够吗?”
从心里说,丁汝夔并不像阁臣那么忌惮朱载垚。
一是因为他不像严嵩那般兴衰荣辱全凭嘉靖一时好恶,说什么都不想在内廷留下无法弥补的隐患;
二是他的层次也就在这儿了,许多更上层人士知道的风向,丁汝夔暂时还不知道。
大明朝的文臣,对朱载垚这种不可能继承大统的王爷,历来是表面尊崇、内心轻蔑的。
只是,自打鞑靼入寇,执掌兵部的他就焦头烂额,保住头顶乌纱的心思下,与均王冲突就变成了不智之举。
赶紧走吧!小屁孩儿!老子给你让出时间还不行吗?
他觉得自己很够意思了,可朱载垚和沈炼既然来了,岂是一句话就能打发走的?
朱载垚一动不动,只是问道:“孤王的事不急,倒要问问丁大人,为何此时打开城门、引兵入京?”
“均王殿下……”丁汝夔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有些不太好听的话眼看就要脱口而出。
沈炼却忽然出手,从旁边那把总腰间拽出一口钢刀。
丁汝夔一惊,连朱载垚都一下有点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