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骂女婿是天经地义的崔信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起身道:“叔玠兄,不过小儿辈,称一声怀仁就是。”
跟着进门的韦挺笑吟吟道:“都说李怀仁有情有义,不忘旧人。”
“此番是特地致谢,自当恭敬。”王珪却正色道:“足下细查寻踪,理清脉络,使太子冤屈得以洗雪。”
“在下也是奉陛下之命。”李善脸上笑嘻嘻,推辞道:“当然惊闻,请平阳公主坐镇长安,次日得亲卫来报,就猜测非太子……”
这样的经历,崔信还是第一次体验,在边上好奇的看着女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是好笑,东宫属官来致谢。
好吧,的确有致谢的理由。
“叔玠兄也是为己身致谢怀仁。”一旁的韦挺补充道:“若非怀仁,只怕流放岭南的就是叔玠兄了。”
“其实也是意外。”李善解释道:“那封信来历诡秘,陛下也有些疑心,之后也果如其然。”
当然杨文干接到的那封信的落款是王珪,李善当然知道是假的,在李渊面前提了几句,之后遣派人去搜了王珪家中的书房,拿了书信比对,果然有疑点。
之后,李渊亲自问询,在知道一切都被揭穿之后的封伦也承认了,那封信就是他的手笔。
寒暄、感谢、推辞一系列之后,韦挺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崔信,小声说:“怀仁,似乎裴弘大……”
“不必讳言。”王珪径直道:“裴弘大对怀仁颇有敌意,数月前曾经在太子面前进谗。”
“裴公?”李善作惊讶状,随即沉吟道:“是因为……”
“应该是其子裴宣机当日死于华亭。”王珪叹道:“毕竟晚年失独子……”
李善苦笑道:“但任谁去查,真的怪不到在下身上!”
“老夫也曾细询。”王珪也很是无语,“裴宣机无怀仁那般胆气从北门突围,最终在南城门被梁军斩杀,的确怪不得怀仁。”
“毕竟是裴公独子。”韦挺啧啧道:“也难怪裴弘大心中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