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素笑道:“稚圭今年十五岁,称一句李兄就是。”
“李兄。”
李善挽起张文瓘,“还要谢过稚圭送来肉食,多日未能饱腹了。”
“分内之事。”张文瓘直起身,轻声道:“适才听世叔所言,李兄欲南下魏洲?”
张玄素和张文瓘的父亲是故交,两家虽然非同族,却是同宗。
“嗝……呃,的确如此。”李善行礼道:“还要多谢稚圭收留。”
郭朴一回来就告诉了李善,张文瓘许诺张家收留那些受伤无法行动的伤兵,如此一来,南下的速度能大大加快。
张文瓘迟疑了会儿,转头看了眼张玄素。
“稚圭欲随军南下魏洲。”张玄素低声道:“此次若不是苏定方恰巧破城,稚圭必为范愿所杀。”
“范愿?”李善吃惊道:“他敢杀清河张氏子弟?”
张文瓘坦然直言,“多日前,突厥游骑途经武城,小弟认出了范愿长子,力劝守将率军出击……”
李善眼睛眯了眯,突然开口打断道:“须发黄色?”
“不错。”张文瓘一怔,“李兄如何知晓?”
是那个被自己割断喉咙的黄发青年,李善舔了舔嘴唇,顺手接过石头递来的一串羊肉,难怪苏定方亲手斩杀范愿。
一直在旁边喝酒的周赵突然转头发问:“当日战况如何?”
“突厥游骑多少人?”
“最后范愿长子往何处逃窜?”
李善古怪的神情,周赵连续的发问让张文瓘察觉到了异样,他仔细回想了会儿,才开口说:“约莫两百骑,当日唐军设伏大胜,领兵者乃武城兵曹。
斩首七十有余,俘虏十余人,残兵分为两部,向西逃窜者被追击斩杀殆尽,余下数十人向北逃窜,范愿长子便在其中。”
李善和周赵对视一眼,低声问:“范愿可是追问其长子去向?”
“不错。”张文瓘顿了顿,补充道:“还追问俘虏下落,而且此次范愿来武城,还带了几个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