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侧面,田留安亲率五百精骑往东,绕行到一处山谷隐下。
努力向北眺望,李善什么都没能看到,苏定方都不知道跑出多远了。
手心全是冷汗,李善突然想起刚刚进医院实习时候观摩的一次手术,都以为大功告成,都以为手术完美无缺,都已经开始缝合了……患者一口血直接上了房。
本以为入了魏洲境内再无追兵,本以为自己劝得田留安坚守魏洲可以挽回些分数……但两千突厥骑兵很可能将这些彻底撕裂。
若此次伏击失败,田留安兵败身死,自己还能像前段时日那样逃出生天吗?
李善还想到了更坏的一层,若是苏定方这只诱饵被突厥兵一口吞下,而田留安顿足不前……
他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凌伯,那样的话……就算凌伯这些窦建德旧部跟着自己回长安,只怕也毫无用处了。
这时候,后阵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善猛地回头看去,田留安身边,一个颇为狼狈却趾高气昂的士卒正手持一块牌子嚷嚷。
又是什么狗屁事!
凌伯低声呵斥道:“大战在即,后阵生乱,秦王就是如此带兵的?”
李善骂了几句,快步过去听了几句,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原国公已至馆陶,严令退兵!”
“尔等欲抗命?”
李道玄至今不知生死,他史万宝居然逃出来了!
真是没天理……李善咬着牙暗骂,已经害的三万唐军全军覆没,现在又来魏洲搞风搞雨!
田留安脸色同样不好看,不说立场,不说他史万宝败军之将,只说现在的局势,他也不能应下。
两千突厥轻骑南下,苏定方、柳濬冒险诱敌,有那两百骑兵相阻,田留安抛下五百步卒,即刻南窜,或许能逃回馆陶,但那时候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昔日同僚?
但名义上,如今河北道行军总管淮阳王李道玄不知所踪,那行军副总管史万宝按理来说应该是河北诸军的统帅。
其实下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