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瑶璧呢?你不想救她了吗?”陈桥饶有兴致地打断了拉农的惊呼。
那色神色间闪过不舍,可却也只是转瞬之间,“她已经深陷在仇恨中无法自拔,我……我不仅没能将她拉出来,反而一直纵容她、护着她,”说到此处,那色不由苦笑一声,“我真心待她,她却视吐火罗万千臣民的性命为无物,我、我不能再执迷不悟了……”说到最后,那色的声音变得暗哑干涩起来。
“你自己能够想通自然是好的。”陈桥拍拍那色的肩膀,低头看了一眼茫然自失的那色。
“你二人的性命,我暂且先不取了,但他日若是叫我知道你们胆敢再对东女国起了什么坏心思,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仿佛裹挟着刀锋的声音让二人俱是身体一颤。
“谢陈将军大恩!”拉农见那色一动不动地发呆,当即便叩谢道。
陈桥看着那色,轻叹一声,带着人离开了这座虽然金碧辉煌却空荡荡的大殿。
“王兄……”听到陈桥离开的声音,那色神情苦涩而愧疚地看向了拉农,“是我错了……”
眼见那色如此模样,再多苛责的话拉农也再说不出口,他只是摇着头长叹一声,然后扶着那色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从出生至今,他还从未跪在地上这样久过。如今虽然天气已经转暖,可地上却依旧阴冷潮湿,拉农毕竟年岁大了,踉跄一步之后好不容易才稳稳站住。只是身形却佝偻不少,仿佛一夜之间便爬满头的白发也深深刺痛了那色的双眼。
“王兄,今后我不会再如此了。”那色搀扶着拉农,他声音低落,神情晦暗。
拉农拍拍那色扶着自己的手,没再说什么,左右那色自己想通了,自己过去那些劝说的话也无需再说了。
宫城中,兄弟二人和好如初,可都城外瑶璧的日子却不那么好过了。
她最终没能下得了手自尽,故而陈桥刚一回来,便将她捆了扔到一边,只等回京之后再好好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