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往日的人声鼎沸,那色双眼含泪的注视的那个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原本还扯着缰绳的手不由紧紧握住了那入夜之后便溢出丝丝寒气的刀柄。
两颗在风吹日晒下在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开始腐烂的人头正悬挂在城楼之上,浓浓夜色下,甚至让久经沙场的黑龙军都不免觉得脖颈见生气阵阵寒气。
那色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在风中摇摇晃晃的人头,原本还算平静的他此刻却好像是忽然被人狠狠在心口剜了一刀似的,脸色苍白着浑身颤抖起来。
耳中的呼啸而过的风声不知何时变成了吐火罗百姓的惨叫声和他的王兄最后对他声嘶力竭喊出的那一声声“快走!”
忽然,那色只觉得冰冷异常的肩头上落下一个温暖,他扭头看去,只看到陈桥正拧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将军放心,我没事。”那色拼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这句话之中暗含了多少绝望和悲痛。
陈桥没有开口,只沉默的看了那色一会儿,转而便骑着黑虎走到了前面。
“雷虎营、乾狼营听令!”
屏息凝神的听了一会儿城内的动静,陈桥忽然开口道。
“在!”
雷虎营并乾狼营的将士齐齐发出一声高喝。
“随我入城!”
“是!”
陈桥双眼牢牢盯住那扇被紧紧关着的城门,从黑虎背上一跃而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城门前。抬起自己紧握成拳的手看了一眼,陈桥唇边扯起一个笑,随后便朝着城门重重挥出一拳。
不过眨眼的功夫,承载着吐火罗多少年兴衰荣辱的城门便倒在了陈桥的这力量蓬勃的一拳之下。
那色目瞪口呆看着陈桥,他先前虽然也曾与陈桥对战过,却丝毫没有看出来陈桥还有这样的本事。
“吓傻了?”立在那色身旁的沈勇达忽然扯着一个与有荣焉的笑说了一句。
那色僵硬地转头看向沈勇达,开口说道:“将军实在英勇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