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啊。”少年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按着季茯苓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小声说道,“这几年六哥的脾性真是越发难捉摸了,比大哥的……”话说道一半,季南醒忽然停住,看了一眼季茯苓,见她神色淡然,这才笑着说道,“我是不敢惹六哥,不过我可以告状。”
季南醒是季家最小的孩子,季家人对他颇为宠爱。
“这几天你少去惹六哥,要不然婶母也救不了你。”季茯苓叮嘱着自己的小弟弟,“你这几日不要闯祸,六哥心情不好。”
“不就是京城来信了嘛。”季南醒拿起一旁的苹果啃了起来,说道,“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九姐,大哥的事情是六哥心里的一个结,如今药域谷的那位要成为了玄睿王朝最尊贵的王妃,我们季家没有立场去阻止。”
“早在十年前大哥脱离季家,你以为真的只是不想给季家找麻烦嘛?”季南醒脸上挂着笑意,依旧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十五六的少年,眉间已经没有了稚气,反而沉稳了不少,“季家的麻烦还少嘛?咱们大哥什么时候怕过麻烦,都只是为了护住那位罢了。”
话说到这里,季南醒伸了一个懒腰,“九姐,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说着懒洋洋走了出去。
是啊,季南北怎么会怕麻烦呢。早在他决定要救叶琈珣的那一刻起,他就将所有的事情计划好了,脱离季家,隐姓埋名,知道自己不能陪她走到最后,连退路都给她安排好了。
季南北改为纪明南,便不在是季家的人,季家没有任何权利去阻止一个女子改嫁。她的大哥啊,怎么那么傻。
这件事情季南醒都能看明白,季南易自然也明白。
季南易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里握着一块鱼形玉佩,背面刻了一个北字,每个季家嫡亲一脉都会有一个玉佩,男子皆以鱼形玉佩,女子则是根据自己的名字各自打造,季茯苓就有一个茯苓草形状的玉佩,背面刻着她的名字。
这个玉佩是十年前,季南北最后一次来季家,亲手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