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这几天,习惯早起的马二郎都是轻轻起床,轻轻穿衣。生怕把熟睡的谢娴儿吵醒。早饭后,他必须要领着真哥儿去大夫人的院子请安。这是规矩。如果马二郎不在家,谢娴儿享受特殊待遇不去请安,真哥儿便可以不去。但马二郎回来了,他要去请安。真哥儿也就必须一起去。
大夫人看到每次都是马二郎父子来请安,谢娴儿果真心安理得地不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长辈不让她来是慈。她却不能不孝。
这天,大夫人实在忍不住了。问马二郎道。“你媳妇呢?男人儿子都来婆婆跟前请安,她就能安心在屋里呆着?”
马二郎冲口辩解道,“娴儿没有安心呆在屋里,她还没起床。”
屋里的人都暗道,这哪里是辩解,这是火上加油啊。果真,大夫人听了气得一拍椅子扶手,呵道,“什么?这都辰时末了,她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妇人还在睡懒觉?”
这话马二郎不爱听了,反驳道,“怎么是睡懒觉?她身子不爽利,是我让她多睡会儿的。”
大夫人气道,“身子不爽利?她在老爷子、老太太跟前逗趣儿的时候,笑声比谁的都大。那时候身子咋没有不爽利?偏给婆婆请安的时候,身子就不爽利了,我看她这是不孝……”
马二郎硬着脖子顶道,“连皇上都说娴儿的孝心可昭日月,娘却说她不孝。娘,您这是公然抗旨,是在给咱们家招祸。”
马二郎的大帽子扣得大夫人哑口无言,气得指着马二郎半天说不出话来。
屋里其他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马四郎只得劝道,“娘,您知道二哥性子急,词不达意。奶奶也说二嫂身子不好,因为她给爷爷采药受伤,失血过多。现在又怀了身子,当然要歇息好才行。二嫂的孝心好,等她以后身子好了,定然会来您跟前孝敬的。”
大夫人看到马二郎还翻着眼皮不耐烦,又骂道,“我咋生了你这么个混帐。我的命真苦,不孝顺的天天戳在跟前碍眼,孝顺的却跑到边关去打仗。哎哟,刀枪无眼,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