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依旧低着头。
眉宇间敛着凝重而认真的神色,语气里有责备。
楚伊瘪瘪嘴,不再说话。
她盯着他的发丝,看到他的头顶和肩头落着还未融化的雪花。
她眼睛一亮,“下雪了?”
男人缓缓抬头,对上女人眼底的光亮,那一抹笑容,似乎能点亮黑夜,“想出去玩?”
女人眨着眼,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
“想都不要想。”他冷哼,继续低头抹药膏。
楚伊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心说,你走了我也能自己出去。
直到药膏抹完,手背几乎被涂满了淡绿色的药膏,楚伊想要抽回手。
却被他强硬地抓着,俯下身,在她手背上轻轻吹了两口气。
药膏被风一带,有种凉到骨子里的气息,这种凉,缓解了更深层次的灼热,很舒服。
缩在拖鞋里的脚趾忍不住蜷起。
他还在一口一口地吹着气,声音低沉而深邃,“小朋友磕碰后,大人都会给吹一吹,然后说不疼了。”
楚伊愣住的同时,脑海里浮现自己小时候受伤时,乔时月的处理方式。
几乎和现在的宗砚俢一模一样。
吹一吹就不痛了。
“还疼吗?”他问。
男人一双幽暗的双瞳,像是午夜的海,万千汹涌波涛都埋藏在平静的海面下。
楚伊一颗心失了旋律地感觉。
她摇摇头,“不痛了。”
随后耳根变红,小声反驳,“我又不是小朋友……”
楚伊看到男人无奈地盯着她,长指屈起,在她脑门轻轻敲了一下,“你不是小朋友,吃个火锅还会被烫到。”
“……”
两人一时间沉默,似乎窗外的雪花更大了。
楚伊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你回去吧。”
宗砚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药膏装回盒子里,“一天两次,别忘了。”
“嗯。”她跟着起身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