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衙门口的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句话,无人敢再开口,连呼吸都快停了。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阿青不高兴了!
阿青不高兴会干什么?众人的心绪旋即回到了那天城楼之下,满目的累累尸骸。而层层堆起的尸山血海中,是立于其中浑身鲜血的女人!
跪倒在地上的人顷刻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这般沉重压抑之中,杭拾甫抵住压力,咬牙道:“城主,连侯虽然通敌,但一心为民,为了应城。错,只错在识人不清,罪不致死,求你网开一面,饶他一命吧!”
阿青做事肆意,不在乎这些,可杭拾甫清楚。
连侯不能杀,杀了阿青的名声就坏了,应城的百姓只会觉得她暴虐不仁。
一旦事情如此发展下去,那应城好不容易迎来的安稳便会摇摇欲坠维持不了多久。
这时连侯也回过神来了,他咚得一下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这下他磕得实打实的,再抬头时已经头破血流。
鲜红色的血顺着鼻梁弯弯曲曲地流下,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连侯忍着晕眩,颤颤巍巍道:“城主,下官自知罪该万死,杭大人与诸位百姓为下官求情也求您不要怪罪于他们。”
说完,连侯喘了一下气,又道,“当时闫遏派人与下官说,只要应城愿意开城门投降,他进城便不杀一人,不抢一户,下官,这才应了他的。
但下官糊涂愚蠢,如杭大人所说识人不清。那闫遏生性残暴,若是下官真开了城门恐怕这一城的百姓都要遭殃!
幸而有,杭大人高明远识,有城主英明神武力挽狂澜,方才挽救应城。
下官自知该死,但求城主饶下官一命,下官愿戴罪立功,誓死效忠城主!”
说完这话,连侯已经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头晕目眩差点跪都跪不稳了。
“城主,现今应城百废待兴,连侯还不能死!”
杭拾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