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牵马,稻田里忙活的人很快就警觉了起来。
“我是关中行商,有生意要跟你们堡主谈,带我进去。”
只是一句话,迎上来戒备的村民果真松懈下来,换上小脸,哈着腰把刘宴带了进去。
“阿郎……为什么要说谎?”拓跋青雀小声问道,心里颇为忐忑。
刘宴苦笑一声:“登堂入室是第一步,连门都进不去,其他就更不必谈了。”
桃之砦仍旧是大西北的建筑风格,以土房为主,但堡主宅却是中原风格,给人一种塞外江南的错觉。
而且一个青衣小厮给刘宴二人泡了一壶茶,摆上一小碟干果,一看就是知礼数的大门大户做派。
堡主年约五十,留着山羊胡,穿着绣团寿纹的儒服,活脱脱的大地主姿态。
“贵客远道而来,辛苦了,老儿是此间堡主钱致翁,敢问贵客名讳,做的哪样生意?”
刘宴微微一笑:“鄙人灵武县衙训学刘宴,钱堡主有礼了。”
对于“原形毕露”的刘宴,钱致翁也露出惊怒之色,就好像被戏耍了一般,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笑脸。
“原来是县学刘先生,失敬,失敬了,呵呵呵……不过呢,贵县教谕茂春芳是鄙人故旧,早两日已经过来催过粮,砦子里也不敢怠慢,所有人都在外头忙活,过几日应该能准时缴粮,辛苦刘先生跑这一趟了……”
钱致翁不愧是世故圆滑的老人,使了个眼色,让青衣小厮呈上一包土产,打开一看,里头还有个纸封,掂量一下,应该是银锞子。
“堡主误会了,我不是来催粮的,也不是想抢教谕的功劳,更不是来打秋风……”刘宴把礼包推了回去,钱致翁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敢问刘先生此行所为何事?”
刘宴也不再拐弯抹角:“刘某此番出行,是为了谈一桩买卖,不过前面几个砦子都跟定难军玄武营都头曹镔私相授受,蝇营狗苟,搞得地方上乌烟瘴气,钱堡主不会也与曹镔是故旧吧?”
大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