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琛切水果的动作顿了顿,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却是答非所问:“你是因为纠结这个,所以一直在犹豫吗?”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我利用过林晚的感情,她后来的情绪病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引起的,所以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
我被陈景琛的这一番话震住,完全无法将利用别人感情这件事和他联系起来,可是这也恰恰是我的担忧。
“你在担心什么?”他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放心吧,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菠萝头”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眉飞色舞地给我使眼色?:“哟,这依依不舍的样子是干什么呢?没听说过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吗?”
我当时只顾得上窘,哪里还有心思分析“菠萝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更没注意到陈景琛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你再嘚瑟,小心我让脆桃揍你。”
我凶巴巴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出去了。
我们一群人吃吃喝喝的,很快天就黑了。我们围坐成一圈,在脆桃亲手做的那个蛋糕上插上两个数字蜡烛。蜡烛的火光在宁静的夜色之下随着细风左右摇曳,陈景琛坐在我的左手边,难得没有板着一张脸,他好看的侧脸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柔和温柔。我强按捺住去摸摸他脸颊的冲动,好想让时光停留在此刻。
我们没有烦忧,正值青葱岁月,有大把的感情可以肆意挥霍,这种充沛的青春和感情在当下显得如此不值得一提,以至于我从没想过,其实它是消耗品,也许一段感情就用光了,一个人就用完了。
我时常在想,喜欢一个人真是件太过麻烦的事情,你要花费好久的时间才能正视这种微妙的情感。而当心底里承认这种感情后,便像是跟这个人关联了程序,他的一举一动在你这里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明明是被人控制了心绪,反而还乐在其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