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没说,直接按着我妈又躺了下去,给她把被子盖盖好,我爸才说道:“你做么的做?(你做什么做的意思)我去做。刘嫂,在家吃了稀饭再去休息。”
说完,我爸也不管刘嫂答应不答应,直接就出了屋,奔着厨房去了。
吃过早饭,刘嫂就回了家。
而我妈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我爸喂了一碗用鸡汤泡的很稀很稀的饭,之后又沉沉的睡去了。
我则被我爸喂了一些“营养”(江西方言,用米熬成的米汤)后也就不闹了,我爸抱着我直到我睡着,他才把我放在摇篮里,坐在屋门口的门栏上卷起了烟。
那个年代虽然有整包整包的香烟卖,但是我家在江西偏远的小山村里,可没有整包整条的烟买。
我爸那时候是有几包托人在乡场上带来的烟,这他舍不得抽,都用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在他房间里那个一米多高的老式衣橱上面。只有过年的时候他才会把塑料袋拿下来,擦去上面积了一年的灰尘,然后拿出一包,非常珍惜的抽着。
平日里他都是用卷烟纸卷着烟丝,用舌头在衔接处舔舔,卷烟纸就能牢牢卷起来,然后划一根普通的洋火柴点燃,就这样开始吞云吐雾了。
后来据我爸回忆,那天他也不知道卷了多少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我妈被我的哭声吵醒了之后,他丢掉了手里的烟,用扫把扫了一簸箕的烟头。
“饿了?”
我爸似乎永远都不会说什么关心人的话,看见我妈醒了,很自然的就想到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也不问问我妈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不过好在我妈早就习惯了我爸这种方式,她点了点头,起身坐在了床沿上,伸手进摇篮里,把我抱在了手上。
我爸也没说一句话,转身就出去给我妈热鸡汤了。
没一会儿,我爸热好了鸡汤,把我从我妈的手里抱回摇篮的时候,我爸习惯性抬眼看了看挂钟,已经是中午了。我爸把鸡汤端给我妈,又转身回了厨房,给我弄“营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