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我现在这心里其实怕得很。”
老马摆弄着手里做工精细的左轮,压低声音道:“你是真的怕吗?雷大哥的胆量,我可是知道的。”
雷富贵也抽出了自己的左轮,眯着眼看着它:“老实说,这种可以连发的火枪,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可是老虎就这样将它造出来了。
虽然贵了一点,但如果咱们有一千支,一万支这样的枪,这天下谁挡得住咱们?”
老马拨动着弹仓:“这还是短枪,我相信,老虎既然能造出可以连发的短枪,就一定可以造出可以连发的长枪。
长枪的威力更大,射得更远,到时候就不是别人挡不挡得住的问题了。”
两个中年男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还在跟铁球铁锤讲解枪械原理的雷虎,眼睛中的炙热,比这初夏的太阳要火热一百倍,一千倍。
而这份炙热,在两人站在雷虎专门腾出来,为那三十多个镜子工坊的二十户工人家的孩子上课的教室外,听着雷虎带着孩子们一字一句的读着“人之初,性本善”时,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太祖皇帝能从一个乞丐成为皇帝了。原来这世上真有天命。”
雷富贵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换作以前我也不信,但看老虎这孩子这几个月的样子,我觉得诛九族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老马哈哈一笑:“我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全家饿死得就剩咱们四口人了,拿四口人性命,博他朱家的天下,值了。”
两人都是久经世事之人,雷虎挖空心思赚钱,造火枪,又教这些家仆家的孩子读书,要是他们还不明白雷虎这些行为中所蕴含的野心,就是白活了这三十多年了。
雷富贵拍了拍老马的肩膀:“好生做吧,到时候你老马说不定也能博个工部尚书做做。”
所有的敬畏都来自于未知和力量。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雷富贵和老马都看清楚一个事实:朝廷或许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强大。江东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