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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称呼他被人唤了二十多年,本应是早就习惯了的。
可别人怎么叫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一听到这两个字从玉青时的嘴里蹦出来,他就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
好像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被拉近的距离又横空被拽远了似的,无缘无故的就让人觉得恼火。
他不满地看着玉青时,咬牙说:“都跟你说了,别那么叫我。”
“别人都这么叫,有问题?”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这能一样吗?”
宣于渊带着莫名其妙的恼怒不让玉青时开口,换了个地方继续蹲着,手里的木棍换了个方向在地上胡乱划拉了几下,含混不清地接上了之前的话头。
“一开始刚到秦家村时,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会儿他只是觉得玉青时这人有趣,再加上疑心她是不是别人派来对自己不利的人,这才误打误撞地在秦家村留了下来。
玉青时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微妙,嗤笑道:“我猜猜。”
“你上次离开秦家村,前后数月,应当是回了汴京。”
“不对啊,我一直在秦家村长大,汴京城中也无人见过我,你是从哪儿猜到的?”
玉青时的过分敏锐让宣于渊眼里的尴尬又浓了几分,他支吾片刻,盯着地上被自己划拉出来的划痕,闷着嗓子说:“我在姨母那里时,凑巧见到了定北侯夫人和侯府的老封君。”
“汴京有端午龙舟寻闺阁女儿家亲手做的香囊祈福之礼,定北侯家中待嫁的女儿们都得做一个奉上,我在香囊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就顺便打听了一下。”
玉青时看着他愈发不自在,甚至还透出点点诡异的微红的耳朵,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好奇。
宣于渊这人脸皮奇厚,是个当场作怪被揭穿后也能面不改色的神仙,按理说这样随意提起的几句话不应当让他神色如此古怪。
这人在窘什么?
玉青时眯了眯眼,戏谑道:“就这?”
宣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