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度安静到只能听到水声的时候,宣于渊突然抬头看了玉青时一眼,玩笑似的说:“迟迟。”
“他们都说我有疯病,疯起来什么都不认,谁都想杀。”
“你怕不怕我发疯犯病?”
他多年没回汴京,可之前回去的时候,宫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仍透着没说出口的警惕和惊恐。
可见众人对他疯病的印象多么深刻。
他在汴京也谈不上有什么名声,算得上是不能提的禁忌。
之前一直闭口不提,是觉得没必要让玉青时知道这些烂在了过去的破事儿,可不久后玉青时若是回到汴京的话,哪怕他不说,玉青时也会从各种渠道和不同人的嘴里知道自己是一个疯子。
他不想让玉青时听不相干的人说。
他说轻巧,好像浑然不在意。
可已经被捏变形的鱼显然更扭曲了几分,力气再大些,说不定都不用刻意揉就能直接做成鱼肉丸子。
玉青时神色不变,仿佛是没听出他话中的试探,只是说:“也有人说我是疯子。”
“那你怕吗?”
秦家村人人对玉青时讳莫如深的时候,这人可没瞧出半点害怕。
宣于渊被她的话勾起了之前的记忆,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
“不怕。”
“那不就得了。”
玉青时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都是疯子,谁怕谁呢?”
“哈哈哈!”
宣于渊笑得直不起腰,乐够了才弯着眼说:“没事儿,我可以怕你,毕竟我不介意惧内。”
话说完,玉青时就捡起一颗石子砸了过去。
“闭嘴。”
宣于渊忍笑不言,可心情却前所未有的松快。
他其实……
是不想让玉青时知道这些糟烂事儿的。
可说出来好像也没一开始设想的那么难。
这人张嘴说了不了几句正事儿就开始耍浑,玉青时懒得听他鬼扯,对着他手里被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