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就说:“依老奴之见,其实倒是不必着急。”
“这汴京城中旁的事务不多,可大大小小的宴席仆前继后的,怎么都是吃不完的,等大小姐安顿好了,再慢慢地由侯夫人亲自领着出去,一家一家地吃,哪儿用得着发愁见不着人呢?”
老太太闭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一开始我以为这主意是老大家的想的,想着她或许有几分私心,就没说不行,可如今一看,老大家的哪儿有这样的脑子?”
老嬷嬷听出老太太话中不曾明说的意思,抿了抿唇没多接话。
老太太似乎也不在意她是否回答,自顾自地说:“反倒是老二家的这次让我有些意外了。”
二夫人一贯思虑周到,恨不得事事完美。
怎会在这样的事儿上失了以往的周全?
想到大儿子昨日跟自己提到的几句话,老太太无声攥紧了手中圆润的佛珠。
哪怕是一家人,各有私心也是正常的。
她哪怕是知道了,也不太愿意插手小辈之间的事儿,只要无伤大雅就可。
可当年的事儿,玉家亏欠良多,死者不可追,只能是将所有的歉疚都弥补到唯一的孩子玉青时身上。
谁要是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孙女儿起了任何心思,就休怪她不给情面了。
老太太停滞许久的手指重新开始拨弄手腕上的佛珠,室内一时静谧至极。
老嬷嬷熟练至极地把手中的头发挽成发髻,低声说:“那接风宴的事儿,就等大小姐回来了再说?”
老太太转动着佛珠站了起来,摆摆手说:“不着急。”
“等都弄清楚了再说。”
老太太没明说要弄清楚的是什么,老嬷嬷却为她话中不经意间露出的寒意凛了一瞬。
寻觅多年的大小姐终于要回来了,这消息传到侯府时,自侯爷到老夫人都是满心欢喜。
只不过一夜的功夫过去,老夫人似乎冷淡了许多?
老嬷嬷垂眸压下多余的猜测,扶着老夫人慢慢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