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哪怕是这些年不大出门了,也都会亲自带着她出门走动,从未遗漏。
受了这么多年的照顾引导,侯夫人自觉无所谓这点儿委屈。
见她是真心不在意,老夫人阴郁了两日的眉头终于缓开了一丝柔和。
她轻声说:“我听侯爷说,那孩子跟她娘像了个十成十,想来也是个好性子的。”
“等把人接回来,肯定也不难相处,你也不必太过紧张。”
“不管怎么说,你是侯府的当家夫人,是那孩子名义上的母亲,她若是有不对之处,我也不会偏帮。”
被老夫人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了,侯夫人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比起之前更低了几分。
可话中的真挚却让人难以忽略。
她说:“母亲,迟迟在外受了多年的苦,不管是什么性子,儿媳也是想着要心疼她的,再者说我既然担了母亲的名儿,自然也要行母亲的责,纵是有不对,那也应当是我没照料好的缘故,跟孩子有什么干系?”
老夫人闻声失笑,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没再言语。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不等回到松柏院,老夫人就拿了牌子让人入宫去请了个太医,顺便还把自己贴身的一个通晓医术的老嬷嬷派到了庄子上。
侯夫人见状不解眨眼,老夫人淡淡地说:“你今日随我去庄子上看过人了,必定会有人跟你打听是怎么回事儿。”
“若有人问起,你只管说是那孩子水土不服病得厉害,孩子纯孝,怕贸然回到家里把病气传给了旁人,这才执意要在庄子上休养。”
请的太医与定北侯府世代交好,嘴严实不会乱说。
老夫人的院子里再出了一个老嬷嬷去庄子上贴身照料,二者并行,多少也能堵住一些多嘴的口舌。
虽说侯夫人觉得自己不委屈,可能少被非议几句总比无所作为的好。
侯夫人心中感念老夫人的用心,低低地说了几句话,亲自把老夫人送回松柏院,立马又让自己的心腹从自己的私库中选了不少上好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