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明明已经没人了,屋外也没有人看守,可穆青自知说出的话不能入外人耳,还是很谨慎地左右看了一圈,甚至还主动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
确定四下都无他人了,他才声音低到听不清地说:“三皇子回京,虽是还没入朝,可已经有大臣在今日早朝上提起了此事。”
“有人说三皇子年岁已至,该入朝历练,但是外界有传闻起,说三皇子有疯病。”
唐林捏着纸张的手指紧紧一蜷,散漫的眸光都凛了几分。
“你说什么?”
穆青显然也觉得这个说辞很荒唐,可想到自己今日在民间听说的谣传,忍不住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一些。
他说:“有人说,三皇子之所以耽搁至今都没能大婚入朝,就是因为他身上古怪的疯病,还有人说,三皇子乃是天家龙子,按理说当受上天庇佑,又得真龙之气做保,不该有此怪病,之所以神志不受控会发疯理智全无,是因为受了上天的诅咒。”
“民间有传,说三皇子是不祥之人。”
……
唐林和穆青能听到的传闻,别的地方自然也能听到。
御书房内。
皇上神色平淡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定北侯,慢条斯理地拈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落定,笑得满脸唏嘘,眼中闪烁的全是冰冷骇人的漠然。
“玉鹤,你看到了吗?”
“朕的三皇子刚回汴京不足两日,就有人忙不迭地说他是个疯子。”
“你说,当年那么聪颖的孩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了一个疯子?到底是他真的疯了,还是有人巴不得他早些疯呢?”
定北侯与皇上有互相救命的战时情谊,又君臣多年,听到这话的瞬间就知道皇上定然是怒到了极致。
他久居汴京,跟三皇子素未谋面又无什么来往,听到外界各种真真假假的传闻倒是比皇上多了几分局外人的冷静,知道皇上此言不需任何回答,故而保持了沉默。
他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