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前头。
玉青时见状跟在了侯夫人身后。
侯夫人想拉她又不太敢,手指动了动指着最前头的老妇人说:“这是云妈妈,是给你寻来管院子的婆子。”
云妈妈微微抬起头上下打量了玉青时一通,眼里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动容,哑声说:“老奴云氏给姑娘请安。”
见她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玉青时却没什么反应,侯夫人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低声说:“姑娘,这是从前伺候先夫人的旧人。”
云妈妈是随着先夫人陪嫁到定北侯府的。
随后因先夫人离世被伤透了心,索性就离了侯府回乡养老。
此番得知旧主的血脉尚在人世,再加上定北侯府的人找上了门,这才重入侯府大门。
云妈妈似是非常激动,听完侯夫人的话死死地低着头,泣不成声地说:“小小姐跟姑娘在闺中时简直是一模一样,姑娘泉下有知看到您如今长成,只怕也是心中有慰的。”
她哭得情真意切,好像真是为早亡的旧主伤怀不已。
可玉青时冷眼瞧着,眼中却有一缕讥诮闪烁而过。
云妈妈到底是为自己还活着而感慨万分,还是为即将背靠自己吃里扒外能得的好处而感激涕零,那就真的是不好说了。
毕竟……
作为上辈子被二房安插在玉青时身边最隐晦的一把刀,云妈妈最后被她亲手送上路时的死状可算不得多体面。
故人经遭生死再度重逢。
云妈妈的确是该好好地哭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