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他,笑着说:“我保证,你想听什么我都说。”
“我不骗你。”
“绝对不骗。”
宣于渊的情绪本就不稳定,连日的紧绷和刺激后短暂失控,却又在强大的自制和玉青时的温声安抚下慢慢平复下去。
他低下头深深吸气,那层尖锐又森冷的锐利之气缓缓下沉,就像是浪潮过后的水面,再展露在外的,是嶙峋的平静和默然。
他不再执着于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单手撑着地站起来,身形却毫无征兆地狠狠晃了一下,被玉青时及时扶住才没摔倒。
两手相错而握的一刹,他突然说:“迟迟,不许骗我。”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许骗我。”
玉青时抓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点头说:“好。”
“去吧。”
他抬脚走到门前,却又忍不住回头身后的人。
玉青时身上穿着的,是他的姨母亲手做的衣裳,深浅交错的宫装带出明暗闪烁的光亮,在晃动的烛光之中美得不可方物,似是宫阙仙子落凡尘,处处都是惊人动魄的美。
注意到他的目光,玉青时微微摇头露出个笑,说:“我就在这里等你。”
宣于渊抿唇勉强勾出个弧度,脚步欲抬将落之时,状似不经意地说:“那个要每日去找你拿的是什么?”
玉青时蜷在宽袖中的手指无声缩紧,在逐渐窒住的呼吸中轻声说:“是我的血。”
她的血有剧毒,可伤己,更伤人。
可若是用于浴汤之中,配以相应的药材,则可起到解万毒的作用。
这也是北疆用秘法养出的药人为何极少的缘故之一。
因为以身养毒的人,会被人强行圈禁一生,直到全身溃烂死去之前,也会被人一直关着取血。
这样的人在北疆当地有个更通俗易懂的叫法,叫血奴。
在玉青时看不到的地方,宣于渊的指尖深深地扎入了掌心,可他面上的表情却无半点变化,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