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玉青时身上的宫装,看似随意地说:“你回京的时间不长,大约还不知道京中的流言,话说回来,你可知道三皇子为何至今仍未入朝?”
听出皇上话中的意有所指,表情始终没什么起伏的玉青时眉心出现了个不明显的褶皱,出口的话依旧很平稳。
“陛下的安排自有深意,臣女……”
“不。”
“不是什么深意,只是有很多人一直在说,渊儿是个疯子。”
皇上脱口说出疯字时眼底无声滑过一道锐利的冷光,语调却依旧带着不紧不慢的平缓。
他说:“这汴京上下的人都说朕的三皇儿是个性情不定随时可能会发疯的疯子,不可入朝不堪大用,甚至都没人愿意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为皇子妃,这样一个处处受忌惮的人,你就不怕来日他会发疯要了你的性命?”
全程低头的玉青时反复听到疯子二字眼中接连变色,到最后忍不住微微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皇上,一字一顿地说:“陛下,他不是。”
皇上不依不饶地说:“所有人都说他是,他也的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疯过。”
“世人之言有什么可要紧的?”
玉青时的素白的指尖无声嵌入掌心,不闪不躲地迎着皇上审视的目光,轻又决然地说:“不瞒陛下直言,臣女在乡间时也时常被人讽刺为疯,可臣女不也没疯吗?”
“一口之言就想定谁人为疯,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不疯。”
“也不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