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挺大,打到玻璃上形成一道道蜿蜒脏污的水痕,带走了窗户上积久的灰尘。天空低沉沉的,压得雨中的人只能猫着腰,好像脊梁但凡直一点就能够得着穹顶一般。一道亮眼的电光过后,闷雷从暗色的天际传来,听得人心上一凛。
“怎么不一道惊雷劈死他。”费凡无所事事的坐在幼儿园门口望房巴,忽然心生恶念。
他活到二十岁,没见过几个坏人,詹长松算一个,而且是头号种子选手。
坏得头顶长疮脚下流脓说的就是这号人物,良心上千疮百孔,扔一把珠玉进去,抖出来的也都是土撸卡,还是沾着狗屎味的。
内心正做着批斗,一抬眼他看到苍茫的雨幕中远远跑过来一个胖子,伞都没打,浇了个透心凉。胖子跑的有些急,身上的肉呼扇呼扇的,两条圆萝卜一样的腿前后倒弄,颇有点身残志坚的味道。
“什么事啊这么急?”费凡从小凳子上撅起屁股,倾身向外面看去。
吱呀,隔壁超市带着十斤弹簧弓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打着伞的男人跑了出来,三步两步跨到胖子身边,用伞护住了他的脑袋。
是的,只护住了脑袋。
那伞太小了,明黄色的,伞面上还支着两个尖尖的比卡丘耳朵,而胖子身宽体胖、肥硕异常,小伞能遮住肥头大耳已是不易。
“狗东西!”费凡跳了起来,他认出了那伞,分明就是幼儿园的小伍子上次落到超市的,而詹长松那个死人渣偏说没见着,黑着老脸将哭唧唧的小伍子赶出了超市。如今看来这伞果然是他藏起来了,这个丧良心的狗东西!
一晃神,狗东西詹长松已经护着胖子跑进了隔壁超市,费凡转了一下眼珠,从角落拿出一把伞,又向同样无所事事的幼儿园幼师王美丽借了一把伞。
撑起一把,腋下夹了一把,他推开门走入了雨幕。
费力拉开隔壁的门,费凡走进超市。
说是超市,其实就是一个小卖部。地方没多大,种类没多全,詹长松非要狗长犄角整洋事,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