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瘦的男人,好看,眉目如画那种精致的好看。他似乎刚刚买了饭回来,勺子在掉了漆的搪瓷杯子中轻轻搅动。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好一会儿才发现注视着他的费凡。
男人怔了一下,然后似乎很害怕的瑟缩了身子。但见到费凡有进入病房的打算时,又很快的起身迎了上来。
“我们外面说。”他眼里有着惧意,但还是毫不退让的将费凡带出了病房。
“你是许艺侬?”费凡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靠在了楼梯间的墙壁上。他是真的瘦,不似费凡那种瘦得青春飞扬、挺拔俏丽,他瘦弱萎靡,怏怏无力,似一束严重缺水即将凋败的兰草。
即便这样,这个男人也是漂亮的,虽然细看之下,他脸上已经有了细小的纹路,不再年轻,但不得不承认此时一脸怯懦轻愁的他也是极为好看、夺目的。
“我是詹长松的爱人。”费凡又说。
许艺侬似乎思考了一下费凡口中的名字,待他反应过来,脸色不但更苍白了,眼神也开始躲闪。
“要怎样才能说实话?”费凡轻轻的问,“钱吗?需要多少?”
许艺侬慌乱的看了费凡一眼,又马上别开脸,气息不稳的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是那个男人刺伤的李晨,我不需要钱,我已经和那个大老板说过了,我不需要钱,不要!”
“大老板?周秉义吗?他找过你?”费凡轻轻一笑,果然自己能想到的,周秉义早就已经做过了,难怪詹长松会选他替自己筹谋。
许艺侬不置可否,悄悄向楼道门的方向蹭了一步:“我可以走了吗?李晨快醒了,我还要...”
“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吗?”
“什么?”许艺侬不知眼前这个满脸疲惫的年轻男人是什么意思。
费凡上前一步,微微倾身威逼着许艺侬:“你刚刚说‘那个男人刺伤了李晨’,那个男人?是詹长松吗?你不是口口声声叫詹长松‘老公’吗?怎么会用'那个男人'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