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皆是疑问。
“知道我这个股东是怎么当上的吗?”男人再次轻点桌子,手指的阴影隔断了杯子反射的细碎光亮,他的表情陷入了回忆。
“我5岁时被人贩子拐卖,卖到了河南的一处大山坳里,那户人家待我不好,吃不饱饭还挨打。”
“什么!你小时候被拐卖了?”费凡蓦地抬起头,头来惊讶的目光。
詹长松抬手抹了一下年轻人赤红的眼尾:“嗯,别哭,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我记事早,知道自己不是那家亲生的孩子,也依稀记得自己家好像在北面。7岁的时候,我躲到往县里送玉米的拖拉机里,逃出了那个村子。记得那时候是深秋,冷得要命,我只穿着夏天的单衣,一路乞讨扒火车回了东北。”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多了一点温情:“好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好人,不然早就冻死饿死了。”
“不过,正是这几个好人的善举让我放松了警惕心,轻信了一个老贼,他将我骗到他们的贼窟。”
费凡心中一凛,反手将詹长松的手包在掌中:“...詹长松,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男人轻轻一笑,恢复了浪荡不羁的劲儿,他轻轻拍了两下费凡的手以示安抚:“没事儿,你对象早就过了因为这些事儿难过的年纪了。”
“我在小偷团伙待了两年半,基本上成天挨打。因为不偷老人,不偷病人,看着生活不如意的也不偷,所以极其不受组织领导的待见。有一天夜里起夜,我偷听到他们说要把我打残,放到街边去乞讨,当时我真是吓坏了,觉得不逃不行了。于是我计划了一个星期,终于趁看管我们的人一时松懈,逃了出来,一路北下到了咱们县里。”
短短几句话,詹长松说得轻松,费凡却听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没想到大大咧咧、没有正形的詹长松会有这么凄苦的身世、惊险的历程!
他从不提家人、不提亲友,费凡想当然认为他是孤儿,或是父母早逝,却不知道他经历这么多的苦难,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