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应宝珍揣度着柳参大人脸色,踌躇道:“有何不妥?”
她琢磨出不对劲来,定州也不是没有出名的书院,为何要把家中子弟送到青州城来。
应窈也从温热甜羹里抬起头,看向神色变换的柳参。
被她们二人盯着,柳参大人也叹气:“孩子是好孩子,放眼青州城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悟性还好的,只不过府上长辈荒唐,不太在意他。”
他没有具体说荒唐在何处,应宝珍思忖着,大概猜出白日里那个叫谢逢雨的少年郎不太得家中看重。
听柳参大人的意思,这谢逢雨是个品学兼优,又心地良善的子弟。出挑后辈如芝兰玉树,这样的后辈哪家会不在乎,又怎会不管不顾呢。
她想不明白,但看柳参大人面色不好,想来是不太愿意提起这桩烦心事,便岔开话题:“白日我看那位少年郎姿容过人,又是大人爱徒,想来定是才情过人,人中龙凤。”
有人夸赞爱徒,柳参大人也笑:“他如今才十四,不过勤勉一些,可担不起珍娘如此美赞。”
高夫子也称赞:“原来这孩子就是谢逢雨,我来青州城这段时日听说了不少闲闻轶事,夸他有君子之风,我当是谁教出来的,竟是你啊。”
应窈状似不经意问:“是何等闲闻轶事呀?”
高夫子耐心同她说:“我听闻谢家嫡次子纯孝,祖父病重时他不眠不休在床前侍奉,在天台寺诵经祷告数十日,为祖父祈福,换得重病转好。”
应宝珍点点头,孝顺长辈是当世最为人称赞,能博得美名的法子,官府看重孝廉,书院亦是如此。
得了官府特封的孝子孝女名号还能给家中免除田租赋税,免徭役三年呢,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最难得的是他年纪轻轻,骑射了得,果敢决断。”高夫子斟酌词句:“我听闻他十二岁在修禊节与人同游,却遇见山匪,一箭射杀匪头,救下被挟持的孩童。又召来各家仆从,给官府引路,把流窜到当地的流匪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