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老管家的心结,让他之后不会因为顾惜自己的身体,限制他的一些活动,或者将一些消息隐瞒不报,陈瞻继续说道:
“陈伯,你知道我在中山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我在那时想,我死了之后,香火就绝了,家产被分了之后便如飞鸟各投林,之后,我所有的痕迹都会在这世间消失,我的一切都不会被人记得……”
陈伯听得陈瞻伤感想要安慰,却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能隐蔽地低头抹泪,却听陈瞻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陈伯想要开口安慰,但是还没开口便见陈瞻抬了抬手打断他继续说道:“西门豹治邺,李冰治蜀,当地人永远记得他们的功业。我不求创下不世之功业,但求能够造福一地之百姓,让当地的百姓能记得我,便满足了!”
陈伯心中大震,想要劝说,但又觉得若是那样活着却也违背了公子的本心,这样心中不痛快,怕是也不能长久,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寻思了半天才郑重地开口:
“是老仆狭隘了,既然是公子所愿,那老仆定然不会违背公子的意志!只是希望公子在达成所愿之时也能略略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陈瞻见车中气氛沉重,看着陈伯那一脸自责,赶忙连声答应。陈伯见此清楚陈瞻又没把注意身体放在心上,只是暗暗叹了口气,扭过头去抹了把眼泪。
陈瞻见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不再担心陈伯因为担心违背他的某些指令,吩咐道:“不论如何我都不能错过两天之后的朝会,所以,两天之后,不管我那时情况如何,您都要尽力唤醒我,泼凉水,扎针都可以……”
陈伯如今已经涕泪横流,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哽咽,陈瞻却不依不饶:“陈伯,你答应我!”
陈伯被逼无奈,终于开口:“老仆……老仆谨遵公子命令。”
熟悉的疼痛再次蔓延,陈瞻心知不好,趁着最后的清醒嘱咐道:“医师最好能留他到朝会那日,不要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