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瞬间布满大地。
赵千里和沈玉婧站在阁楼上,站在垂死的暮色里,像候鸟一样,遥望南方。
离开这里吧。
很多天后赵千里再回过头来看那天的场景。
觉得自己很傻。
赵千里以为是自己命大,百毒不侵才没有被毒死,实际上,那天晚上医师给赵千里的鸩羽是假冒伪劣产品,喝了顶多拉肚子。
赵千里从心底狠狠地鄙视医师。
然后,再一次更加狠的感谢医师。
沈玉婧悄悄地偷笑,那个自己吩咐过的医师果然在药柜里放上了假的鸩羽。
世界上最后一秒的光,把天空中阴沉的云和地面上洁白的雪,染成了火焰的颜色,又随着月亮的升起,迅速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里。
房檐上,皎洁的月倒映在赵千里的瞳孔中,有种无与伦比的明亮。
黑夜。
沿着熟悉的道路潜行,高耸的坚墙,艳丽的花园。
零星的光亮从远处传来,跟随着记忆前行,轻易地越过仆人。
然后是枯老的槐树,漆黑的偏房,华贵的阁楼。
赵千里停在沈玉婧的房门口,他伸手去开上锁的紫檀木门,寸劲瞬间震动木栓,轻轻撞击到弹槽。
他推门的手忽然颤动。
这是个什么样的房间呢?
这个女孩的世界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摆放在台面上,触手可及的距离。
赵千里缓缓用力,视界上投映的东西越来越多,月光的余晖撒落在家具上,阴暗的轮廓里看不出什么端倪。
屋子的右侧平躺着一张床,月光下,床单被罩都覆盖上一层洁白的颜色,一个高两米的大衣柜安静地立在角落,旁边是矮很多的梳妆台,摆放着一个椭圆形的铜镜、颜色鲜艳的大小盒子、圆圆滚滚的光滑瓶罐,房屋尽头还有一间整洁的厕所。
整个屋子一尘不染,像是仍然在住人的感觉。
看样子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