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奇怪,“陈大人要奉劝我什么?”
“无论漕船上有没有其他东西,都和这个案子无关,我奉劝汤大人不要再在这件事上查下去。”
“为什么?”
“再查下去,恐怕你在这朝堂之上,就没有立足之地了。”陈瑛道。
汤宗闻言惊讶,但看陈瑛郑重其事的表情,又不似在做伪,“为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
“我既已这般说了,汤大人就不要再问了。”说完又直勾勾地看向他怀中,“那封信......”
见他如此,汤宗直接起身,“我先帮陈大人保管。陈大人,府内还有其他事,告辞!”
他拱拱手,直接转身出了客堂。
“汤大人......”陈瑛傻眼,赶忙起身,追出去两步。
“不劳陈大人相送,也许皇上还要深夜召见。”汤宗头也不回,与车在行一同出了陈府。
陈瑛闻言一滞,脸色瞬间难看下来,方才他的确生了下令封了府门,抢夺书信的念头,现在听汤宗如此一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其实汤宗今夜主动到访,威胁陈瑛,也是做了深思熟虑的,当从杨士奇口中得知矛头对准太子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其实是将陈瑛之事如实陈奏,这样,纵然他没有周洪宗和耿璇谋反的切实证据,却也可以让皇上和朝臣在案件认定上产生怀疑,让他有争取时间,继续调查下去的可能。
但细细思略,他又觉得这个办法不见得是最合适的,因为就像陈瑛自己说的,他承认参与了隐瞒运河漕粮被劫之事,却不承认杀了周洪宗,主谋了谋逆案,这个结果汤宗信,皇上也会信,最后的疑点无非就是地道的发现成了不好解释之事,不过不好解释也代表不用解释,其他证据足够证明周洪宗和耿璇主谋了刺驾案,除了汤宗自己,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细节。
而相比于陈瑛的身份,和明日朝堂上产生的作用,对太子的好处来的更为直接和稳妥。
所以他才想办法让纪纲对陈瑛之事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