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日里那些他有意交好,只为危机关头能为自己说句话的人,却都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看着。
这一幕让他一瞬间看清了一切,而今想要自保只能靠自己,他回头看向熊义,“熊大人,我郑赐忠心事主,其心可鉴,难道就因为周洪宗是前朝旧臣,耿通耿璇是罪臣耿炳文之后,你就认为满朝的建文旧臣都居心叵测?可你要明白,查出这桩忤逆的恰恰就是同样是前朝旧臣的汤大人!”
郑赐这般说倒也在理,只是他这样却自己首先将“前朝旧臣”这四个敏感的字眼直接说了出来,临了还祸水东引,将汤宗扯了进来。
这用意就很明显了,有些不要脸。
自从朱棣登基上位,他一向如此,万事不沾身,重大问题上总没有他的身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在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待这么多年,也算奇迹。
果然,他这般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汤宗,那些“前朝旧臣”的目光里,多少都有些恼怒,虽说查案的目的是真相,但这么多年来,满朝建文旧臣早已是噤若寒蝉,小心行事,你却还在自己人查自己人,你自己是保住了,其他人可遭了殃。
杨士奇见状,张口就要说话帮腔,却被一旁的杨荣拽住袖口,杨士奇回头,见杨荣对自己微微摇头。
是呀,他们现在都不能说话。
杨士奇明白过来,他和杨荣都是内阁阁员,也是前朝旧臣,但同时还都是太子侍讲,东宫辅臣,自己方才开口也就罢了,现在若是再开口,祸水怕是立刻就要指向太子了。
虽说他们也知道今日的武臣是有备而来,发难太子是早晚的事,但这个话头却不能由自己挑起。
看着众人又看向了自己,汤宗皱眉,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找黄淮举荐自己查案时,黄淮的交代,以及自己去往无香山找程汤时,程汤的担忧。
他们两人的话,今日果然是应验了。
见汤宗不说话,一旁的刘秉皮笑肉不笑道,“汤大人,难怪您刚才不肯说刺驾案就是周洪宗和耿璇所为,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