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柏渊像是活脱变了一个人,比以前的话更少了,神情也总是恍恍惚惚的。由于心疼儿子遭受莫须有的折磨,沈家父母并没有过多地追问或者埋怨他的变化,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本来开朗健谈的沈母常常在柏渊出门后,一个人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流泪。
“我儿子就这么孤孤单单的......”
“没事。”沈父安慰道:“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你也别伤春悲秋的了,小柏已经回来了,别老一副哭丧样儿。”
沈父白了一眼,又说:“他就是一个搞学术的,你也别老指望他能老婆孩子热炕头。”
“闭嘴!”沈母生气道:“有你这么当爹的,儿子进去也不着急,儿子出来还说些屁话?”
“怎么能是屁话呢?”
“我们就是庄稼汉,有这么个儿子已经是祖上积德了,对了,还没好好谢谢人家林老师呢!”
“这话算你说对了一句。”沈母勉为其难地赞同。
“等到周末,让小柏请林老师来家里坐坐。”
“还有那个女博士,对吧?你就这么点心思。”沈父的眼珠子只差瞪上了天。
“不过,冤枉咱们儿子的事,就这么算了?”
沈母边说边拿着蒸笼往水池里冲洗,年复一年,蒸笼的边缘被蘸满了各色的油渍。哪怕她认认真真地用钢丝球反复清洁刷洗,顽固的油渍仍然附着在上面。
“唉——”沈母长叹一口气,抱怨道:“乔律师说,最好不要再追究这件事,能平安回来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沈父补充道:“听他说的意思,那水还挺深。”
“可别折腾了,万一小柏又惹上什么人,脱不了身就麻烦。”夫妇俩拌嘴了一辈子,难得在柏渊这次的遭遇上达成共识。无论有多咽不下这口气,也必须听从乔律的建议,息事宁人以免再生事端毁了柏渊的前程。
“其实,林老师也不简单。”沈父无心间的一句话,让沈母记了下来。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