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抬起眼睛看着福全，板着脸说：“二哥，太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福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脱下外袍给丁依依披上，将她抱在怀里，苦涩地说：“如果这是皇上的命令……”
“那臣，自当听令。”
丁依依似乎也明白了，这次的苦果只能硬生生自己往肚子里咽，顿时哭声又凄惨了几分。
就连常宁也以为，康熙这话是在给太子擦屁股，想把这件事情遮盖过去。
他瞟了一眼康熙，心中总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滋味。
等看到福全复杂的表情，常宁忽然想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谁让二哥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呢。
皇上一句话，难道他们还能抗旨不成？
当年汗阿玛还在的时候，他们是都不如荣亲王受宠的庶子们，兄弟三人的感情极好，互相扶持着一起长大。
可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
二哥还是那样好脾气，他也学会了伪装自己的真性情，可三哥……
三哥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威仪日盛。
他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兄弟之情了。
比如现在，哪怕自己儿子做了错事，三哥只要一句话，就能将这些事情全部遮掩过去。
呵呵，他的好太子依旧还是那个干干净净、像雪一样洁白的太子。
想到这里，常宁终于垂下了自己一直高傲的头颅。
这不是他的三哥了，这……只是大清的皇上。
他甚至破罐子破摔地说：“皇上，不然直接杀了这丁氏吧。如此一来，才能更好保全太子的名声，不是吗？”
福全察觉到怀中丁依依瑟瑟发抖了起来。
他低下头，柔声安慰她：“别怕，本王会保护好你的。”
垂下的眼帘将他眼底的厉芒盖住了。
丁依依如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他怎么可能会让她死在康熙和常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