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满地的血！
会稽郡内，一条街巷两侧，被无数秦军塞满了，徒剩中间还有一片尸山血海杀出的空地。
放眼望去，任何人的视线内，全变成了血红色。
倒下的大秦士兵已经不知多少，犹如魔鬼般地项羽还坐在马背上，披头散发，仿佛浴血而出。
何其惊悚？何其骇人？
“将军！快走……
一道撕心裂肺的沙哑声响起，倒在血泊中的季布死死抓着长剑，挣扎着试图站起身。
“走！”
蓬头垢面的项羽从街头驰马再次杀来，血剑横肆，逢人杀人，一时竟势不可挡。
途径季布时，一把将其拉起，放在马背后面：“不杀秦皇，项籍岂能葬身此处！”
说完，再次奔向密密麻麻的大军。
已经不知这是他第几次冲杀了。
看不到希望，却是满眼绝望，英布的尸体还躺在那里，被来来回回的战马践踏过后，早已没了全尸。
像被血洗过的钟离眛浑身上下都是一种粘稠，伤痕累累，数不清被秦军矛戈刺了多少次。
“啊……”
歇斯底里的一道怒吼，钟离眛紧紧攥着马缰，血红的口齿外露，咆哮着：“将军，快走……”
一样的话语，一样的悲愤。
倏然间，项羽拉着缰绳，猛然回头，眼睁睁看着钟离眛被扑上来的秦军刺成了筛子，满身血窟窿。
噗呲噗嗤——
一道道矛戈攮穿躯体的声音，一道道血柱飙出的声音，钟离眛大睁着血瞳，身子渐渐倒下了。
“昧……”
项羽除了反杀，还是反杀。
他不知道还有多少秦军在等着自己杀，不知道南越大军何时才会到，复仇的血恨，早已塞满整个胸腔。
这一刻，他只想杀人，再杀人……
紧握长剑，粗犷的手臂青筋突显，似乎因用力太久，导致通臂僵硬，肩周麻木。
一人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