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戴着的琉璃面罩终于脱落，这时候林小远才看清他的脸。
该怎样描述这种恐怖？
本该是人类的五官此时全都被类似于七鳃鳗的口部所占据。
一圈圈的尖齿布满了整张脸。
森白的尖齿，黑色的牙龈，腥黄的黏液。
一圈又一圈。
望而失神。
林小远像是在与深渊对视，刚刚才回温了的身体再次骤冷。
他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头皮炸裂，身子发痒，耳鼓嗡嗡轰鸣。
林小远艰难地想要转移视线，可那一张脸如同饥饿已久的饕餮，拉扯吞咽着他的目光。
只要慢慢地挪开视线就可以。
对，慢慢地。
但他还是低估了那一张诡异面容的恐怖威力。
林小远的身体难以控制，神格面具就在手边却无法佩戴。
他身体僵硬，眼神涣散，正一步步走向死亡。
就在生死危机之际，林小远看到了一张带有胎记的脸。
“都说了要用余光，现在你看清了吧！直面目击万万不能超过三次，且每一次都不能超过五秒，否则你的神魂就会崩溃消解，肉身也会沦为这类怪物。现在你知道我为啥说他戴着面具才可爱了吧？”
面容清丽的女人并没有对林小远过多的冷嘲热讽，简单交代了几句前因后果后，又高声道：“守护好许小弟，我去抓魇鬼真身！”
女人的青丝无风自动，露出了左脸上的胎记。
深灰烙印脱落，而后飞速膨胀，变化成一柄方形石锤。
锤身漆黑，上有几丝火焰纹路。
长约有两尺，宽高只占长的一半，估计重量不轻。
女人很轻松地拎起锤柄，随意抡动了两下。
锤风猎猎，将身前一整面高墙上的血手削成碎片。
“右上方！”
男孩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眼皮之上有一层淡金粉末。
他又一次伸出食指，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