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登闻鼓可不能随便敲,除非有重大冤情,而且这还是天子脚下的京兆府。再一问左右,说是堂前击鼓的是名妇人,府前跪的也全是女子,这可就更少见了。
赵谦将女人们传上堂来,问:“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击鼓的妇人叩拜,答道:“贱民柳小菁,是教坊司一介乐妓,要状告沈成功残杀我侄女任敏君!”
妇人声音不由拔高,再度叩首,“请老爷为我等伸冤做主!”
这任敏君之名,赵谦略有耳闻,听说是名才艺双全的琵琶手,很是有些艳名,有不少文人权贵追捧。赵谦在酒会上也有幸见过这小娘子几回,确实是个妙人儿,没想到那娘子如此命薄,年纪轻轻这便死了。只是,教坊司乐伎虽是贱籍,也算公职,这小娘子若是病死倒也罢了,若是被人残杀,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你且细细说来。”
柳小菁直起上身,娓娓道来:“四日前,魁元楼夜宴,敏君受邀演奏作陪便一去不回。我们姐妹请人寻访,昨日晚时才从西郊沼泽寻回敏君尸首。因过了宵禁无法赶回,不得已这才一早前来报官。”柳小菁说着说着已是声泪俱下。
赵谦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任敏君是被人杀害?”
柳小菁抹了抹眼泪,答话:“大人可看看这具尸首,这等惨状……如何让我那可怜侄女得以安眠?”
赵谦勾勾手。
仵作上前,揭开尸体头部的白布,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将白布盖回去,对着堂上作了一揖。这仵作已经跟着赵谦数年,见过很多案子,赵谦见他面色凝重险些失仪,便知情况不一般,堂下妇人所言不虚。
“那你又如何知道是那沈成功所杀?按你所言,你当无从知晓任敏君究竟是何时何地如何被害才是。”
柳小菁答道:“回大人,我们有证人可指认那沈成功就是在魁元楼害了敏君,帮我们查访此事的上清宗仙师亦可作证。”
听闻上清宗之名,赵谦不由正了正神色,瞌睡全无,立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