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亮着火光,萧钟离朝着大哥挥了挥手,后者便满眼暖意地来到正房。
唐臧月坐在摇摇椅上,摇晃得她有些昏昏欲睡,突兀察觉到膝盖一阵重量,她掀眼一看,是萧钟陆额头抵在她大腿上,姿态亲昵,仿佛两三岁的小孩般。
在撒娇呢。
难得,真是难得。
唐臧月薄茧的掌心覆在对方后脑勺上,抚了抚,低声道:“今日开心吗?”
萧钟陆想发声,却发现喉咙哽得厉害,反而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得猛点头来表现自己情绪。
开心的,祖母。
当然开心了,祖母。
在双胞胎弟弟未出世前,他的生辰没那么寒暄的。祖父大寿过后就是自己的,很多时候祖父在战场上,他的生辰日就成了祖母和其他长辈的慰藉日,每年他都很开心,每年这日他都是中心,谁都围绕自己转。
可,自从双胞胎弟弟们出世,他就被迫长大,生辰日谁都没在意。这天不仅没有生辰宴,甚至连最基础的大鱼大肉都鲜少,原因是前两日吃腻了,换点清淡小粥。
再懂事,他也怨过的。
但他是这辈里最年长的,不能有自己小情绪,以后也是要上战场的……
萧钟陆告诫自己,不能小家子气。
但祖母跟他说,他在她眼中永远是孩子,她能支棱起这个家。
心底那根防线其实已经断裂了,今夜看到那些孩子祝自己生辰快乐,看到大家举杯祝福自己,看到他们都是为自己而来,他忍了又忍,就怕被外人瞧见自己落泪。
男儿怎么能落泪呢?他们都叫自己一声萧大哥!他是萧家这辈里最年长的!
只有、只有在四下无人时,只有祖母之际,他可以放肆做一个小孩……
“祖母。”他终于找到自己声音。
却是哭腔。
唐臧月一直安抚地顺着孩子的发丝,思绪飘得很远。
……
四月撒种季,九里村就没闲暇的人,萧家也给长工放了个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