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患之祸,不出一载京城人口将罹难一成?届时,人鬼同城,军民疲惫,人人皆病体战无可战,形同死城?!”
崇祯越想,浑身越是颤抖不止。
内阁的奏折里,虽说严峻却也不至如此,并且信誓旦旦的说情况都在可控之中。假以时日,鼠患自会平息。
疫情一旦真如太子所说那样,
内阁这帮大学士,就是欺下瞒上,坐实欺君之罪!
朱慈烺的说法,还是挑轻的说了,按山茜、河湳、陕茜各省布政使司案牍为例,鼠患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因此损失的人口基数大的吓人。
真真的十不存一!
一旦进入爆发期,加上京城这般大城市人口集中地,即便全力救治也难以抑制瘟疫蔓延。死亡一成人口,还是往低了说,剩下的人携带病原体,基本就是半废之躯。
这就是李自成闯军攻克大同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京城的主因。
朱慈烺翻出各省近三年鼠疫的案例,再结合万历年间的案牍,崇祯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个君王,十六年未曾踏出皇宫一步,一切外界消息全凭奏报与近臣的汇报,还自诩为勤政自律的明君,这是他的可悲也是可恨之处。
能改变一点算一点吧,至少目前为止仍需要崇祯活着才有价值。
“危难之际,唯朱家宗亲可信……”
崇祯深深叹息,此话不假,有一定道理。
阉党与东林之争,几乎耗尽朝廷的元气,崇祯在东林的忽悠下更是裁撤厂卫机构,等同于自废双臂耳目。在祖制的制约下,处处受士大夫们的钳制,受尽怨气。
虽说恢复了锦衣卫的一些权力,可为时已晚。
当下局势,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离他远去,他也再难以分出精力培养人手。
最快捷的就是杀一批用一批,以此进入恶性循环。
君臣离心离德,朝政再无可用之人。
“承恩,取匣子来。”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