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个会议厅有一半都在阴暗的灯光里。
顾维钧就是从最黑暗的角落里，缓缓地，向前走。
短短的一段路程，却走得十分漫长。
不是因为顾维钧走得太慢。
而是这一段路，仿佛回放了大秦从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国内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顾维钧的脚本，仿佛灌了铅一样，十分沉重。
他要面对的，是一战时期的同盟，却更是长时间通过掠夺和殖民不断压迫的列强！
大秦使团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无比复杂，也充满了无可奈何。
但无论怎样，今天是亿万万人民靠鲜血打下的国际会议入场券，他们，绝对不能浪费。。
顾维钧一边朝嘉宾席的阶梯下走去，越靠近军事法庭，身上的目光越越是冰冷。
而这些目光的始作俑者，并不是来自一战的战败国，而是一战时期的临时盟友。
他们的目光，犹如锥刺，比战败国的敌意，更张狂和轻蔑。
顾维钧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各国首脑，大家好，我是顾维钧。”
刚才还不断闪烁的各国媒体，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自己的镜头。
“这是大秦使团的吧，我们省点胶片，一会儿还要拍美国和日本的环节！”
“镜头放下吧，根本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怎么一战还有这么个国家，我到现在才知道！”
“来的路上接到台里领导的电话，关于大秦使团的部分可以不录制，不会有收视率的，拍了也会被减掉。”
“你零食有没有？反正闲着也没事，偷个懒呗。”
顾维钧心下戚戚，这些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并不难被听到。
他听到了，台上的各战胜国代表官员，也都听到了。
他们的目光一场冰冷，甚至带着几丝怜悯。
而真正让他难受的是，台下坐着的其他大秦使团的成员，也一定没有错过这些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