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气晴好。
蒯钧昨夜和父亲秉烛长谈,勉强睡了两个时辰,起身时没什么精神。
“管家准备好了马车,等会为父送你去点卯,顺便和明公洽谈你的婚事。明公上心,我这做父亲的,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好好收拾你现在的仪容,哪有年轻人的精气神,更没有读书人的雅气。我尝尝教导你,要登高远望,养浩然正气,你总是当耳边风。”
“生当乱世,生存永远是第一位,你有多久没有骑马了?你七八岁时,为父便安排军中骑士教授你马术,瞧瞧现在你这怏怏的身体,还能骑马吗?”
蒯良清醒地认知到乱世的残酷,身为士族子弟天然有一层护身符,但总有随军的时候。
对于这些没有意义的叨叨,蒯钧听了无数遍了,耳朵都要生茧了。
他轻施一礼以示尊敬,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
侍女端水上来,供蒯钧洗脸漱口,忙活了一刻钟,才上马车道:
“明公不会起来这么早。”
蒯良神情沉肃刚毅,端坐着有不怒自威之势。
蒯钧没有自讨无趣,闭目养神挨时间。
等抵达府衙,父子二人联袂去见刘表,刘表果然没有在。
倒是堂兄蒯祺前来问安,打了一个招呼,他现在为伊籍处理文案,依旧没什么官身,不算是出仕。
蒯良勉励了他几句,寄予厚望,说罢还瞟了蒯钧一眼:
“伯重急功近利,你当引以为戒。”
蒯祺尴尬地立在当场,然后谦逊道:
“叔父多虑了,就算侄儿想努力,也当不上从事中郎啊。”
“侄儿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在此叨扰叔父了。”
他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溜走,留下蒯良长吁短叹。
诸葛亮四处奔波以后,小内阁缺乏靠谱的人手,还是非常忙碌的。
蒯良望了伊籍等人几眼,意味深长道:
“这些人虽然只是代明公查看案牍,但成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