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刁民,浑然不知朝廷教化的恩德。”
田主簿看着搜出的那些符箓心里一喜不忘教训一番周围的村民。
“居然敢喝妖人赐下的符水,心中可有对君父的忠孝之心?待本官禀明县尊,定要将你们好好惩处,记住了,绝不可喝妖人赐下的符水。”
一段话讲完,田主簿潇洒地看着下面百姓愤愤的眼神。
不过如此,你奈我何。
“走。”
田主簿一挥衣袖向着温宁县城的方向进发。
张叁与老牛披枷带锁被拖着走在路上,薛白芷自言不会骑马,田主簿只好命人从百姓家里牵来一头驴给她代步。
温宁县城距离本就不远,没过多久就能看见远处的黄土城墙。
这土墙本是大梁开国年间时所造,温宁县深处内地,没有什么威胁,地方官们也就不把这城墙当成一回事,日子久了也就渐渐荒废了下来,渐渐成了个摆设。
大灾已经过去了时日,县城外面已经看不见流民的身影,大部分不是填了城南的乱葬岗,就是已经变成了大户们新收的奴婢。
只是那股贼去楼空,荒凉萧条的感觉确实好像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这里。
两个年迈的老军穿着攒满补丁的衣衫站在门口,看见田主簿的队伍到了,一边上前见礼,一边呵斥着待在门口的百姓们让开道路。
田主簿则带着手下直奔县衙。
张叁和老牛被直接送进了大牢,薛白芷则被安排去了偏衙等候。
田主簿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轻手轻脚的向着后衙走去。
县令正在闭目养神,这位县令年纪不过五十岁左右,祖上皆是建康的豪商,家里花钱在国子监补了个监生。后来放了外官,辗转各地当了一辈子的县令。
做过清官,做过贪官,现而今求个舒服,做了个庸官。
他躺在一张黄竹摇椅上,捧着一个紫砂壶吸溜着茶水,手里翻看着一本前朝的笔记。
“参见县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