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猛地一猝对上的就是徐二叔铁青的脸。
她悻悻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徐二叔忍无可忍地说:“看看你这个钻钱眼里的样子!”
“你还当自己是在满身铜臭的娘家?为了半个铜子就不惜绞尽脑汁的德行,你还有点儿二房主母的样子吗?!”
徐二婶因着出身商户的缘故,在徐二叔的面前本来就抬不起头,如今好不容易在无数贬低中找到自己擅长的事儿,却被最亲近的人劈头盖脸地堵了回去。
她脸上的雀跃悉数变成了挫败,徐明辉碍于不好扫了父亲的面子,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也没有多言。
其余人似乎也见惯了这幅场景懒得插话,桑枝夏却有点看不下去。
赚钱怎么了?
赚钱活命什么时候成了丢人的事儿了?
她摸了摸徐明阳被父亲突然的怒吼吓得颤抖的小身板,不咸不淡地说:“二叔这话说的,活命赚钱谁不绞尽脑汁啊?”
“二婶花的这些心思都是为了一家的活路,功劳苦劳都是占着的,这二房主母当得尽职尽责,可没对不起谁的地方。”
没本事赚来足够多的银子让家中妻儿躺着享受,那就别享受了别人挥洒的汗水,还在这里站着嫌人家赚钱的姿态狼狈。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徐二婶没想到她会帮自己说话,狠狠地怔了一下红了眼圈。
徐璈擦了擦手上的水也淡淡地说:“二婶近来是辛苦了。”
“话说回来,二叔在山里砍柴的时候也没少下力气,二婶也只是为了能让你砸下去的力气能多换些报酬,免得你白白辛苦一场,二叔不领情就算了,说的什么风凉话?”
他们夫妇率先开炮,对徐二叔不满已久的徐三婶也忍不住了。
她将干净的帕子递给自来看不惯的二嫂,绵中带针地说:“是啊,要不是二嫂跟着下力气出主意,一百斤柴拿出去只值五个铜板,二哥气喘如牛地在山里挥砍一日,换来的也只是几个铜板,谁又比谁高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