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抓住徐璈的手腕咬了一口,没好气地说:“护卫更多的,只怕是水匪的安全才对呢。”
桑枝夏的确是第一次南下,可这并不耽误她了解这边的情形。
水匪对外名声穷凶极恶,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对内……
其实更像是水运司豢养的私兵。
徐璈低头在桑枝夏的鼻尖啄了一口,轻笑道:“我这不是少见多怪,想多问几句先探个底儿,免得到时候在人前露了怯,给夫人丢脸么?”
“你少来。”
桑枝夏心知徐璈是为了逗自己多说话分散注意力,免得晕船实在难受,含笑啐了他一口,慢慢地说:“你之前往返过南边儿,对这边的情形比我清楚不知多少倍。”
“我现在用着的人里,也有不少是徐少主给我的,现在装的什么憨?”
“水运司与水匪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几乎是共识,一箩筐的烂种子,拎起来抖抖选不出一个好的。”
“南浔商会中的情形也与水运司的大差不差,否则的话,为什么挂上桂家的徽记就可以保平安?难不成是桂家还专门请人做法了么?”
神神鬼鬼的都是愚弄人心的笑话。
真正藏在水底下见不得人的,全是不可明说的利益之心。
那才是真正的,鱼龙混杂之地。
徐璈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牙印笑得无声,在桑枝夏带着恼的瞪视中把牙印凑在嘴边亲了一口,玩味道:“枝枝,水匪这般猖獗,现在战事四起,运河上来往的商船像是不曾受影响?”
在渡口的时候,徐璈就注意到了,渡口上来往停靠的船只数量众多,似乎并未受到战事的半点影响。
而他们上船的渡口,距离被岭南大军拿下的滁州不过数百里。
热闹得很出人意料。
“有南浔商会这么个庞然大物在,能受什么影响?”
桑枝夏嗤道:“战乱起,那就是金银地。”
“有家底有门路的人都在忙着发大财,每日船只来往就是大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