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立马就拘了个礼:“桂联志,见过桑东家。”
桑枝夏不闪不避受了他的礼,视线越过桂联志的肩膀,淡淡道:“我今日来得周折,一路上多花了些时间也乏了,桂少爷想来是久等了。”
桂联志一听这是对绕路不满,赶紧赔笑说:“桑东家说笑了。”
“本来就是我等安排不周,才不得已让您多受了些路上的颠簸之苦,说来都是我等的不是,桑东家不介怀,那便是我等的荣幸了。”
桑枝夏笑了一声也辨不出是喜还是怒。
桂联志微微低头,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客气道:“今日招待不周,稍微宴上我定亲自向桑东家敬酒赔礼。”
“我父亲得知您今日前来,已经在里头等着了,桑东家请随我来。”
桂联志守礼得很,亲自走在前方带路,却仍稍落后桑枝夏一小步。
转过外门,在里头等着的居然是软轿。
桂联志解释说:“前路依山而建曲折多弯,走过去实在辛苦,还请桑东家上轿,也免得多增劳累。”
软轿都是主子们的享受,随从没这样的好处。
桑枝夏从善如流地享受了一把,在软轿上颠簸了小半个时辰,又上了被下人拉着的小画舫,再一次在心里暗暗叹气。
原来自己真的是见识太短浅了。
雕梁画栋铺金垫玉算什么?
在家里坐轿子又算什么?
先坐轿子再改成乘船,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家大业大!
这么大的画舫,桑枝夏除了在河面江面,当真是没在别处见过。
桑枝夏随手拨开落在船舷窗外的柳枝,注意到岸边正在忙活的人,意外道:“这是在种什么?”
桂联志笑着解释:“寒冬已过,这些柳树空荡荡的也没个赏景的意头,索性先拔了,改移栽了开花的桃树过来。”
“再过些时日,桃花缤纷花瓣入水,沿途都是粉的白的,那景致方算尚可。”
桑枝夏在心里暗暗抽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