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那婆子的话,把那付了一半的诊金扔给她,慢慢往外而去:“我又饿又困,给我做一条清蒸鱼,再给我找个干净的床铺睡觉。”
那婆子笑嘻嘻把一串大钱收在怀里,直拍胸脯:“这些个钱,十条鱼也有了,小娘子放心就是。至于睡觉,那就更好说了,胡爷那床铺干净着呢,老婆子上个月才浆洗过。”
林容摇头:“不行不行,死人的地方可住不得。”
死人?那瞎婆子虽整天咒骂那姓胡的抠门,但他长得五大三粗,又有一身好武艺,死谁也死不到他,撇手:“姑娘说什么呢,待会儿他吃了酒回来……”
话音未落,便听得那边县令府衙上巡夜的人,隔得老远嚷嚷:“不好了,不好了,胡四叫人给杀了,连头也叫人割掉了,快去禀告管事。”
瞎了眼睛的人,听觉便更加灵敏,顿时像看怪物一样瞧着林容:“你怎知道的……”
林容见她这样一副见鬼的表情,不知怎的,忽然心情大好,伸出一只手来做算命状:“我早说过的,他今日有血光之灾,我点化他,他却不肯,可惜了这一条性命。”
这时的人都信鬼神,那婆子顿时叫林容唬住,连称呼也去掉了一个‘’小‘字’:“娘子,老婆子家里有好菜好饭,请随我来。”
那老婆子一个人住,把自己的床铺让给林容,自己另在一旁打地铺,又另去别家换了两条鱼回来,恭恭敬敬承上来:“娘子,您请用。娘子好神通,能不能替老婆子算一算?”
林容鲜少这样捉弄人,一时强憋着这才没笑出声来,拉着脸淡淡嗯了一声,饱饱用了一餐鱼,困得厉害,几乎倒头就睡了过去:“睡足了精神,明日才有力气算呢!”
只是那婆子鼾声实在太响,林容这一夜睡得断断续续,鸡叫时分天还未亮,便穿衣起身来。她烧了壶热茶,蹲在火塘前,烤得满脸通红,从万籁俱寂一直待到外头人声渐起,忽听得外头吆喝卖橘子的,忙拿了几个钱,一推门便瞧见沉砚独自一个人,立在阶下。
林容只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