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那什么袁夫人,也并非什么叫自己听一听的话。她忽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更生不出气来,只觉得无奈。
倘若林容像往日动怒生气,翠禽还放心一点。她现如今这样平静,不由得泪眼汪汪,心里实在惶恐,就怕君侯逼得紧了,县主走了绝路:“县主,咱们该怎么办?”
林容抚着那只粉青釉茶盅,既平又静,好半晌幽幽道:“看来是非生一个孩子不可了!”
翠禽叫林容的话惊住,不知她怎么似乎转瞬之间便改了主意,呆呆望着她,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县主?”
林容勾出一个浅浅的笑,伸手去抚翠禽的发顶:“别怕,我只是觉得,我可能不会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将来可能要你帮我才行呢?”
翠禽迟疑的点点头,勉强笑笑:“县主担心这个做什么,再不济还有奶嬷嬷们呢。奴婢哪儿都不去,跟在县主身边一辈子,将来照顾小世子、小小姐。”
林容嗯了一声,瞥见一旁书架上的医书果叫人全都翻乱了,怔怔瞧了半晌,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断,面无表情地吩咐:“把这些书都拿出去扔了吧,今儿大家都受了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凡当值的都赏一吊钱,算我给她们压惊了。”
说罢,她自觉再无精神,沐浴后,头发只擦得半干,便掩帐沉沉睡去。
陆慎议完事,已是将近天明时分,他推开门,站在廊下,问:“如何了?”
沉砚回:“夫人昨晚什么都没说,也没发脾气,回去之后,便早早睡下了,还赏了当值的下人一吊钱,说是给她们压惊。”
陆慎听罢,嗯了一声,沿着湖边踱步,不知不觉已到了弇山院门口,推门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几个早起的小丫鬟在轻手轻脚地洒扫庭院,偶尔闻得一声猫叫。
陆慎止住丫鬟们请安声,推门抚帐而入,见那女子正安睡,乌压压的发,红绫绫的被,白莹莹的脸,似乎才刚哭过,扇子般的睫毛上还带着点湿润之气,便知道她是早已经醒了的。
负手静静地站了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