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驾上正在开车的男人脊背挺得笔直,强压着嘴角才能让笑声不从牙缝里溢出来。
该说不说,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还得是老大。
陆安栀双眼一黑,差点破口大骂那是个什么大庸医,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说法:“哪个好人会劝我和你睡觉啊?”
预料到对方会有反应,但这么直白的反应霍知衍倒是完全没有预料到。
他闭了闭眼,强行把话圆了回来:“应该是和奶奶串通好,撮合我们的事而已,不用理会。”
“哦~~~”
陆安栀嘴里明明只蹦出了一个字,却说得跌宕起伏,山路十八弯。
顺便,还阴恻恻地冲霍知衍眨了眨眼:“其实吧,顾老爷子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比如说我昨天夜里,吃了那颗药丸就睡得特别踏实。”
“真的?”霍知衍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超级真。”陆安栀郑重地点了点头:“比那什么安眠药有效多了。”
“那就好。”霍知衍撇开脸,一脸柔情的笑意尽数藏进了车窗外的景色里:“能睡就行。”
……
俗话说,话不能说得太满。
结果,回到西山的这个夜晚,陆安栀再次失眠。
她捧着同款红枣茶,虔诚的吞下了一颗药丸,然后迷迷糊糊躺上床,不到一个小时再次被梦魇惊醒。
用完半包纸巾擦干了身上的冷汗后,又开启了十分钟看一次时间的地狱模式。
不对。
一定是不够虔诚。
她盘腿坐好掏出手机,打开桌面组件,开始敲电子木鱼。
敲到手机屏幕都要碎了,依旧清醒得像村头嗷嗷叫的大黄狗。
凌晨五点,身体的疲惫已经到了极点,她甩了手机躺在床上数羊,迷迷糊糊好像眯了一会儿,一小会儿。
六点半,她绝望了,下楼等早餐。
霍知衍每天七点准时起床,一走进餐厅就和眼底乌青的某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