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道:“我从不正眼看他,偶然瞥一眼肚里就后悔不迭不该看他。”
大黄狗在大嫂脚前摇尾撒欢,大嫂摸着狗头道:“多看几眼,老黄狗也有一对双眼皮。”
有土兵来唤古因仄,教去营门处,龚三横在那里等他。
古因仄随土兵来到营门处,却见营门紧闭,两边埋伏着三五百土兵,土兵多是剩员,鲜见几个壮健生兵,就爬上坐北朝南石叠谯楼,凭阑望去,四下里彤云密布,一周匝芒草泛黄,荠蒿枯萎,间里红蓼花又早凋零,只是微风吹拂,好一派西北边疆斜阳山川呀。
古因仄扶了谯楼上七倒八歪宋字狼牙旗,来到龚三横身旁。
龚三横不看山色景象,把眼望去官道尽头。这冷峻军汉浓眉冷环眼,枣面黄丁牙,短髭招风耳;长大身躯仿佛顽铁打就,端的千钧气力;粗陋相貌一似庙里泥塑,却无菩萨心肠。因长得横、性气横,一条斩马刀也横,屯兵营多者不知龚懋本名,都唤他龚三横。
龚三横道:“沿途关隘、村寨、州县或有覆顶之厄,灭迹之灾。”
古因仄道:“只要龚统领兵藏于民,民藏于山野,铁山屯兵营就会躲过一劫。”
龚三横道:“果真如此你就入都监府,为一府之主。”
夕阳西下,余辉映照着谯楼,谯楼那般荒凉、孤零、无声无息的矗立在西北边陲。
这日晓烟未散,红日朦胧,营门外早有十数泼婆娘、三五生兵引三百余小儿相继起程,投在老城路上。前来送路的人何止三五千,愁满胸,忧满怀,望去远行的人落泪。
大嫂肩着行囊牵着女娃踅来古因仄面前堕下泪来,哽咽道:“不晓得几时归来,几家窑口止你一个壮汉,甚事休说苦。初枔识字读书又会经文,屯兵营女娃不见几个,早日娶进窑口也好。”
古因仄道:“不娶!”扭头却见铁冶坊主管铁铖挎一柄雁翎腰刀相傍红岭湾保正梁兕走来辞行。
山前不乏使刀枪武艺又有智量的人,古因仄为甚单要铁铖相傍铁实敦?原来后山铁冶坊本